第三十九章 毁容-《三嫁囚宠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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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寒风入窗来,满地尽铅华。

    窗户吱呀吱呀地响着,狂风扯起地上鲜红的嫁衣,翻滚,散满一地。

    女子的千万青丝迎风而乱,使劲拍打那张苍白的脸。

    姣好的面容,粉嫩的肤色,本是倾城倾国,一道三寸长的血口横生在她右边的脸颊上,将所有的美丽揉得支离破碎,血液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落下,落到雪白的中衣上,染上一朵朵红梅花开,娇艳而凄凉。

    罗小冰攥紧了手中的金簪,望着门口的紫烟,嘴唇微微一扯,冷冷地笑了,道:“我说过,我决不会嫁给他!”语罢,猛得一扔手中的金簪,跌在地上叮咚一声响,脆声响起,像针一样的穿透人心。

    “小姐——”紫烟怔了怔神,眼圈突然红了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道:“小姐,您这是何苦?何苦拿自己的容颜开玩笑?”丫头的那双灵眸挤出两行清亮,举目忡忡地望着罗小冰,金簪多无情,妍颜一朝毁。

    罗小冰望着啜泣的丫头,心稍稍颤了一下,丫头的哭泣到底是为谁?为她吗?清澈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一汪清水,含而不滴,渐渐的,那汪清水变为浑浊,被冷漠的颜色代替,将所有的温柔噬掉,“呵呵——”她笑着,无情地笑,大步走到梳妆台前。

    铜镜中,那一张姣美的面容,生起一道三寸血口,红得娇艳,惨得心痛,姣颜不姣,似哭,似笑,似悲,似情。

    红颜祸水,必留祸根!他说的对!既然如此,从此不再做红颜,现在她不过是百花中的一朵残片罢了。

    好生凄凉!风继续无情吹进来,卷起她的青丝,拍打着白晳的脸颊,几根头发沾上血水紧紧贴在脸上,又添了几分憔悴。

    “红颜祸水,必留祸根!从此再无红颜!”罗小冰的清眸狭眯,挤成一条细缝,射出的是仇恨万物的冷剑,小手已然拿起梳妆台上的首饰盒,狠狠朝明镜砸去,接着哐当一声响,镜破,人影破!

    哈哈——她狂冷地笑着,小手握成拳头。

    “小姐——”紫烟伏首痛哭,一声低低地呼喊,她并不明白眼前的美丽女人为何要毁去容颜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,“冰儿,你今天是我最美的新娘!”人已入屋,慕容明浩扫一眼跪地哭泣的紫烟,欣喜的脸颊顿时僵住,忽而转眸,目光落在罗小冰的身上。

    女子听到声音,一声哧笑,幽幽转身而来,“慕容明浩,我说过,我不会嫁给你的!”倔强的眸子里满是仇恨,清澈的眸积起一层层血涌。

    看到女子脸上的伤痕,他健伟的身躯顿时僵住,潇洒的眸变得黯沉一片,亦愤,亦悲,亦忧,亦苦,百感交集,嘴唇张了又张,似有千言万语,最后只能哽在喉咙里,使劲地摇了摇头,嘴角上扯起的是冷寒,“骆冰心!你——”拳头握紧,眉宇拧起,迸发着熊熊火焰。

    “慕容明浩,你还会当着南召百姓的面娶一个毁容的女子?”罗小冰戏戏地笑着,一步一步逼近慕容明浩,好双美眸流动着逼人的锋芒。

    她变了!慕容明浩怔怔地望着迎面而来的愤怒女人,她的眼里迸发着从来没有的火焰,那种火叫恨。

    “你居然走极端!我慕容明浩哪点比不上慕容明珺的?那个男人竟让你变得如此狠心?”慕容明浩咬紧了牙关,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,马上就要绽开。

    “从今天起,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。我不要再受你们姓慕容的摆布。我就是我!”罗小冰昂起头来,指了指自己的胸口,半边流血的脸不停地抽搐,一次又一次。

    “那你就用毁容来威胁我?”慕容明浩眯起眸子,怔了怔神,突然一个箭步迎上来,一把掐住了罗小冰的下额,手指碰触到那流下的鲜血,眼中竟是愤怒,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,以解恨。

    “是威胁又怎样?”罗小冰翻他一眼,得意地笑着,笑得那么凄苦。

    慕容明浩手指的力度愈发的加大,女人嫩白的小脸上硬生生地留下几个鲜红的手指印来,她居然丝毫没有叫痛,倔强地眸子晲视着他,似乎挤出的不是痛意,是苦笑,是嘲讽。

    “不能娶你,我就杀了你。”慕容明浩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无所谓!”罗小冰下意识地抚了小腹。宝宝,算妈妈欠你的!不管怎么样,到最后尊严才是最重要!这一次他不要选择软弱。

    慕容明浩失望地摇头,她没有因孩子而哀求他,可见她的心底早已筑起厚厚的围墙,抱着赴死的决心。

    她一定还是深爱三皇弟,爱之深,所以恨之切。能让一个善良的女子变得如此冷漠,恐怕就只有他的无情“冷剑”。

    低眸,妥协地笑了,松开了铁钳般的大手,转身,瞄一眼跪在地了抽泣的紫烟,淡淡地说道:“快去叫大夫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奴婢马上就去。”紫烟慌慌张张地拾了地上的红嫁衣,撑着双膝颤抖地站起,正欲退出房去。

    “等下,嫁衣放着罢!”慕容明浩的声音冷得快要凝固起来,盯着丫环手中的鲜艳,自嘲地笑了。

    为这个女人,他已经准备了两次嫁衣了。每一次她都没能穿上走进他的喜堂。可笑,真是可笑。

    紫烟怯怯地放了嫁衣在房中的圆桌上,躬着娇躯急急地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慕容明浩走近圆桌,看一眼鲜红的衣裳,嘴角扯起一抹弯弧,看不清是怒是悲,只见他的大手轻轻抚上去,微微闭眸,“好滑的布料!”表情松驰了许多,手指轻轻抚摸着衣裳,很享受的样子。

    须臾,他睁眸,看一眼一身傲骨的冷漠女子,从头到脚将她扫量个遍,才道:“你若穿上,一定好看,只可惜——”他摇头一叹。

    “女子最珍惜的莫过于娇颜容貌,你既毁之,就不打算不再嫁人,是不是?”慕容明浩敛起脸上的愤色,眉眼之间竟泛滥着淡泊无烟的情,大手贴上她的左半脸边,轻轻抚过柔嫩的肌肤,女子并不反抗,只是冷冷地伫着,不言不语,对外界已没有热情,丝毫没有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一个简单的字眼从罗小冰的口中迸了出来,仿佛有千斤重撞进慕容明浩的心里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不在乎你有多美。既然你不想嫁给我,我也不再强逼于你。但你还是属于我的。你的青春,你的一切都是我的。这锁情宫就是为你而建。我得不到你的心,别人也休想得到你的人。”慕容明浩的脸已渐渐贴近罗小冰的发丝,在她左边的耳际上轻轻嗅着,滚烫的热流喷过来,她的身体还有一丝小小的颤动。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”罗小冰心底一阵抽凉,遂不他愿,他会拿什么来惩罚她?

    “这是你自找的。从今天起,没有我的命令,你不得踏出锁情宫半步。我会加派三百人手日夜守卫,连苍蝇也休想从这锁情宫中飞出去。”慕容明浩毫不温柔地锁紧罗小冰的拳头,声音坚硬犹如钢铁,那双眸里是恨,是妒,是满满的自负。

    “慕容明浩,你卑鄙!”罗小冰嘶吼着斥骂。

    “对,我是卑鄙!那是因为爱你爱到骨子里。”慕容明浩的大手一扬,猛得托起罗小冰的头,狠狠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,又闪电似的分开,撇眉一笑,道:“做不成本王的妃,就做本王的囚宠!哈哈——”大笑的声音飘远,扬袖而去,利落干净。

    留给罗小冰的只有一腔的错愕与悲苦!

    他走了,紫烟带着大夫来了。

    寂静的深宫中,大夫看过她的伤口,留下的只有无奈的叹息。给她上了些金创药,又绑了纱带,简简单单整理一番,收拾了药箱便要走。

    “大夫,小姐的脸伤还有治吗?”紫烟拉了大夫,急匆匆地问道。

    年迈的大夫迟疑了一下,回望一眼罗小冰,摇了摇头,道:“老朽无能,这伤太深,怕是好了也会留下疤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!大夫,您一定要治好小姐。您是南召城最好的大夫了。怎么会没有办法了?”紫烟抓着大夫的胳膊,再看一眼罗小冰,脸上竟是慌色。

    不知是出于关心,还是同情,丫头心焦起来,好端端的一个佳人,就这般毁了么?女子的容颜是何其珍贵。为何她舍得那倾国的容颜,甘愿为一名丑妇,丫头想不明白,满眼的疑惑。

    “紫烟,让大夫走吧。”罗小冰不以为然地扬了扬手。这副皮囊不过是身外之物,光有姣颜,又有何用?

    大夫叹着,背起药箱匆匆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——”紫烟咬紧了唇,很不解地望着她。这是何苦呢?

    “紫烟,你先下去吧。我累了。”罗小冰转身坐到了床沿上,玉指撑着头,靠在床头的花雕上,静静地闭上了眸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紫烟无奈地叹着,悄然离去。

    深宫又静。这一刻,罗小冰更想不到的是,她最亲最亲的人在几个月之后也被夺去。与她相依为命的人竟然是一直传说中的那个女人!

    时光在这锁情宫中渐渐流逝,罗小冰脸上的纱布折了去。果真如那大夫所说,她的右边脸上留下一条褐色的疤痕,将曾经倾城倾国的容颜毁之一旦。

    慕容明浩命人换上了新的梳妆台,台上的镜子依旧是雪亮雪亮,映得直刺眼。

    罗小冰静静地坐到雕花矮凳上,痴痴地望着镜中的自己,轻轻抬手慢慢抚着那长长的疤,心像被刀割了一般,渗渗地落血。容颜尽毁,对于女子来说就是比死还难过的痛苦。但比起心房的那道伤,这条刀疤不过是微乎其微。

    看久了这狰狞的面孔,她自己甚至有些厌恶起来,用小手一捂,把脸别到一边,窗外,树叶飘零,深秋已至。

    忽而一片落叶被风卷入窗来,遗落到房中的木地板上,金黄的地板衬着落叶,几乎融为一体,凋零的颜色何其悲。

    罗小冰缓缓起身,弯腰拾起,慢慢端详着,叶已枯黄,但叶背上的脉络清晰可见,忍不住放在鼻边轻嗅一下,有一种秋的味道——那是淡淡的悲伤。

    心境突然有了稍稍的开阔,转身取了红漆衣架上的一件青色长袍穿上,束好腰带,再对镜理一番妆容,长发挽起,淡扫娥眉,轻点失唇,掩去那半边脸,她依旧是当初的美丽。

    不再多照镜子,拂了拂袖,缓步出了居室,穿过偏殿,走到那宫苑,来了这里快一月了,竟没有好生观察过这座宫苑。

    院子东边有一棵梧桐树高耸而立,风吹过,叶片哗哗落下,落到她的发髻上,一阵啪啪的声音,她竟不闪躲,任其叶落。落叶的声音好动听!再一抬眸,树下的花圃中,金菊已开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

    罗小冰忍不住走了过去,掐一小朵黄花,放在鼻边轻轻一嗅,好怡人的味道。风声,带来阵阵叮当的水声,她知道是西墙边那一小池秋水在风下调皮欢唱。安静地闭上眸,轻抚着小腹,孩子有三个多月了,肚子有了一点点的变化。

    突然,吱呀一声响,打破了这宫苑的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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