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天下宴席-《初熏心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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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。

    仕途有可能平步青云,生意场可以一夜暴富,却都是可以凭借天分和努力获得一席之地的。就好像曾经不可一世、引无数豪杰竞折腰的七笙教,到头来,不也是他囊中之物么?

    可唯独有一样东西,切切实实需要运气,且永远没有公平可言。即便你付出再多,到头来,也不一定能有回报,甚至可能落到满盘皆输的境地。

    所谓姻缘天定,原来是这般狠毒的一个词语。

    乔子安望着两人逐渐消失在人群的身影,看着那人在日光下泛着浅浅金色的脸庞,唇边缓缓绽出一抹浅笑。

    既然不能捧在手心珍宠,那么可以一直遥遥观望,未尝不是一种幸福。

    他在黑暗里张开一双羽翼,笼罩住整片阴暗帝国。而心爱之人能安然沐浴阳光,其中总有他一分劳苦。如此想着,阴暗之地,也不会太过苦寒难熬;身处黑暗地狱,亦有资格仰望晴白日光。(全文完)

    番外章难得情深

    景逸从苏州赶回来当天,乔初熏经由明大夫诊断,证实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。其实要照乔初熏的细致性子,本来早该有所觉察。偏这一胎安生的很,又特别不显怀,直到五个月大了,也只是小腹微隆。故而初时被诊断出有身孕时,不单乔初熏自己吃了一惊,景逸更是当场就白了脸色。

    明大夫一瞧景逸面上惊大于喜,一时也有些纳罕,便试探着问,是否不想要这胎。乔初熏见景逸神情有异,心里也有些没底,再加上孕妇本就易感,当即就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景逸怔愣了一阵,忙一摇首,问明大夫要了几帖安胎养胎的方子,当天中午回府就吩咐安大姐赶紧给炖上。

    乔初熏却心有惴惴,直到入夜了,靠在床头愣神,双手搁在小腹,没一会儿功夫就低垂下头,眼眶也湿润润的。

    景逸从外头回来,一见乔初熏这副模样,还以为是哪又不舒服了,忙上前将人搂过来,一迭声的问。

    乔初熏却一径不言声。

    两人僵了半晌,末了还是景逸先开口,有些踟蹰的道:“我今天下午去了药堂……”

    乔初熏身子一颤,下唇咬的更紧。

    景逸一见她那副严阵以待的样子,也是一阵心疼,伸手轻轻拍抚着背心,又缓声道:“明大夫说,孕妇难产有很多种原因,体质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。但只要从开始就比较注意,还是能避免的。”

    乔初熏听到一半,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,搂着景逸脖子更咽:“我……还以为……你不让我生……”

    景逸将人抱到腿上,轻抚着乔初熏脸颊,又抹去眼角不断溢出的泪珠儿,放柔嗓音道:“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乔初熏靠在人怀里,握着景逸一只手,搁到自己小腹,一边仰脸看人,眼里仍含着泪,微抿着唇道:“虽然我娘是生我时难产过去的……可毕竟是从小身子就不太好,我,我没事的……”

    景逸一整天都在折腾这件事,对于孕妇各阶段需要注意的诸项事宜已熟记在心,也便明白过来这几天乔初熏情绪易感的原因,此时见乔初熏一副强忍泪水跟自己争取的模样,也不禁有些好笑,弯起唇角应道:“嗯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乔初熏定睛看着景逸双眼,语调十分坚持:“我想要这个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景逸抱着人轻轻摇晃,哄小孩子一般,浅笑着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乔初熏睁大了眼,一瞬不瞬看着景逸:“逸之要说话算话。”

    景逸几乎都要哭笑不得了,还是郑重允诺:“我说话算话。”

    乔初熏稍微放心了些,重新靠在景逸肩侧,手指轻轻拨弄着景逸手掌,有些难过的道:“我真粗心……这些日子有很多异常,我总以为是肠胃有了毛病,压根也没想到……”

    景逸笑着反握住乔初熏双手:“没事的。明大夫说了,头三个月都没怎么折腾,证明初熏身体底子不错,孩子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刚说了两个字,乔初熏便飞快抬眼,景逸微微一笑,眼神有些幽深,“好在我前段时间不在,不然头三个月里做,听说会很危险……”

    乔初熏微一怔愣,很快反应过来景逸指的是那档事,不由得推了把景逸的手,咬唇看向一边。

    景逸借着乔初熏转脸的姿势,轻啄了下颈侧,唇瓣在人耳根耳垂儿一带磨蹭:“保险起见,还是再过半月……”

    乔初熏被他亲的痒痒的,缩着颈子躲,抬起一只手推着景逸脸畔,有些羞恼的道:“逸之要言行一致……”

    景逸噗嗤一声就笑了,握住人手腕往自己小腹带,故作不解的道:“我怎么言行不一了?”

    乔初熏抻着手腕往回收,一边有些凶的抬眼瞪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样不叫言行不一,还要怎样才叫?

    景逸原本只是爱捉弄人,可小别三月,本就更胜新婚,此时乔初熏又用那种有些凶有些怯的神情瞪着他,景逸当即就觉得一把火烧起来。握着小手更往下带了一些。

    两人成亲已近三载,景逸在这方面的手段,乔初熏可谓见识的十分全面。因此当即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,当即脸颊烧灼,咬着唇瞪人:“逸之……”

    景逸也没多废话,直接将人抱起来放在床里侧,脱了鞋子解开外裳就跟过去,一手解下纱帐,另一手则拽过乔初熏的手到衣裳里头,顺着自己小腹缓缓往下。

    乔初熏根本不敢跟人对视,手指略往回缩着,待触碰到那处火热,心里陡的一惊,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景逸。

    景逸早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,勾起唇角低笑:“傻丫头……”

    乔初熏羞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,匆忙低下眼,手却乖顺的顺着景逸的意思抚弄着……

    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,景逸几乎每天都要,两个月前去到苏州,和展云等人一起忙七笙教的案子,景逸又素来高傲性子,从来不屑自己弄那种事,故而是一直没有过纾解。乔初熏原本还存着些推拒之意,待碰到人那里,发现早就起了反应,又想到景逸在这方面的洁癖,心里着实也颇为不忍,虽觉着羞涩不已,还是顺着景逸的手势帮他做了。

    待最后将出来的时候,景逸俯首吻上软馥馥的唇瓣,勾着舌火热缠吻,最后低哼了一长声,在人手上彻底出来,抵着唇瓣调整喘息。

    微翘眼睫在轻滑过乔初熏眼皮儿,几绺儿发丝也顺着俯身动作垂在乔初熏颈窝,景逸一直撑着手肘,没将重量交托在怀里人身上。上身也刻意留出段距离,避免压到乔初熏小腹。

    非常亲密又温柔的姿势,鼻端轻嗅着这几年来最熟悉不过的味道,又被人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轻轻亲吻,乔初熏心里漾起一阵柔情蜜意。抬起空闲的那只手,轻揽上景逸脖颈,半闭着眸子,唇角弯弯嗓音轻柔:“逸之,我很想你……”

    景逸原本刚缓过吐息,一听这话登时又激动起来,那里当即就起了反应,吓得乔初熏嗓子一更,忙松开揽着人的手臂,一双水杏眸子也睁得大大的看人。

    景逸也有点儿无奈,却还是用那里轻轻蹭了蹭细腻柔软的手心,哑声道:“没法子……”

    轻轻亲了下乔初熏唇角,一直握着乔初熏的手又开始移动:“乖,说想我……”

    这种情形下,乔初熏哪里还说得出口,当即就噎得气都有些喘不匀,闭着眼不吭声,眼皮儿也颤的厉害。

    景逸一见她这种神情就又一阵情动,抵着乔初熏的手轻轻送胯,一边亲着人唇瓣哑声央求:“初熏,说想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初熏也想我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初熏,初熏……”

    当晚,虽说顾及着乔初熏怀着身孕,景逸还是折腾了好几回。末了弄得乔初熏的眼眶都红了,嗓音更咽说手酸,而且也觉得景逸这么弄对身体不好。可景逸缠人得紧,前后总共弄了一个来时辰才罢了。

    江南夏日多雨水,一连数日细雨缠绵,直到这日才放了晴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景逸让高翎找人在后院做了只秋千架,连带搭了座精巧花棚。又摆了两把竹椅和一只圆几,过了晌午赶上有日光的天景,或是有月亮有星子的夜晚,一边吃水果一边纳凉最好。

    有孕九个月的时候,正赶上盛夏。打从过了五个月,乔初熏的肚子就如同吹了气一般,仿佛每日都比前一天鼓胀几分。到了后来,更是站起来都看不到自己脚尖。

    景逸可没有半点心情调笑,只一径觉得担忧,常常搂着人在院子里溜达着散步,有时抱着人放在秋千架上轻轻的摇。绳索自然从不脱手,基本就是在自己手臂伸展范围内小幅度的摇晃。

    乔初熏总被晃的很舒服,有时晌午过后或者晚上,就这样打起瞌睡。景逸就直接将人抱回屋里,帮着换了衣裳,就先睡下,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。因为到了后两个月,基本每晚都不太睡的安生,有时一宿会连着三四次的小腿抽筋。

    起初乔初熏还不愿出声叫人,可景逸向来浅眠,很快就觉察到身边人的细微动静。当晚就把人斥责一通,一边捏着小腿一边冷着脸色数落。乔初熏到最后这两个月心情倒是好了。挨着骂也不会掉泪,就咬着唇,甜甜笑着看景逸。弄得景逸说着说着也就没了脾气。

    生产的时候很顺利,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,乔初熏竟一胎生了两个,且都是男孩。过了头三天,两个孩子皮肤愈发显出白皙,白白胖胖的,四肢如同嫩生生的节藕,眼睫毛又长又翘,光看着就特别招人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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