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六章:原形毕露-《我的姐夫是太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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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很清楚,自己的筹码是什么,只要自己抵死不认自己是佛父,对于朝廷而言,便是天大的麻烦。

    而至于捉拿自己的锦衣卫,只要让人相信,锦衣卫拿错了人,或许他就当真有脱身的可能了。

    毕竟在朝中,他也结交了一些人。

    张安世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说,倒没有半点诧异,则道:“是吗?看来……你不愿承认自己是那所谓白莲教的佛父了?”

    张二河抽泣道:“小的是什么人,哪里敢做神仙呀?小的……”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你不要装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的没有伪装,小的……实在……”张二河好像被张安世的气势吓坏了的样子,连忙道:“小的该死,小的该死,可是小的真不是什么佛父,若是青天老爷,当真想要教我承认,只要你们不打我,我便认,认了……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站在一旁,原先那说话的翰林,禁不住扑哧一笑。

    刑部侍郎吴中不断地摇头苦笑。

    右都御史依旧眼睛半张半合着,好似不为所动的样子。

    外头的百姓,却都已开始窃窃私语,议论开了。

    张安世此时道:“来人,带他们的东西来。”

    那陈道文却早已是气炸了,当下,抬着从洞府里搜罗来的各种证物,直接搁在了堂中。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这些是你的吗?”

    张二河怯怯地道:“若是青天大老爷认为这是小的的,就算是小的的吧。”

    张安世拍桉而起:“什么叫就算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……别打我。”张二河又磕头如捣蒜,一副惊吓不已的样子。

    似他这样的人,做了一辈子的戏,眼前这样的场面,简直小儿科而已,他声情并茂地道:“小的……小的……冤哪。”

    外头已有人开始起哄道:“何必要为难这样的老实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……这样的人竟是白莲教的神仙?”

    这话只说半截,颇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的意味。

    这堂中,一时开始充斥了欢快活泼的气氛。

    一些随驾的大臣有些受不了了。

    纷纷交换眼神。

    张安世笑了笑道:“不错,你果然演技精湛,不愧能将人耍弄得团团转。”

    张安世说罢,又道:“你不叫张二河……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皱眉,纷纷奇怪地看向张安世。

    张安世笑着道:“你叫李喜周。”

    众人都露出了诧异之色。

    一个个看向张安世,显得大惑不解。

    一旁的耳房里,朱棣慢吞吞地喝着茶水,方才的闹剧,让他更是心烦意乱。

    现在似有一些眉目,他眉微微一挑,露出若有所思之色。

    这张二河便道:“小的,一直都叫张二河,若是不信,可以去查,小的……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之人……是……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发颤。

    张安世却继续笑着道:“李喜周,你一定没有想到,我早就查到了你的底细了吧!到现在,你还在卖弄你的那些伎俩吗?”

    张二河道:“我……我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我不但知道你叫李喜周,我还知道,跟着你一起,自称所谓佛母之人的,乃是李喜英,你二人,乃是兄妹……”

    这佛母很安静,她一副很木讷的农妇样子,哪怕张安世说出她的名字,她还是一脸呆滞。

    张安世又道:“不知道我在说什么?其实我却知道,你比任何人,都想知道我为何这样说。”

    张二河不语。

    张安世接着道:“你一定在想,你藏匿的如此之好,怎么会被锦衣卫拿住呢?你自觉得自己聪明了一世,这满天下的人,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,怎么这一次,就会马失前蹄呢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张二河依旧摆出一副胆怯的样子道:“我……我害怕,你们不要打我。”

    张安世此时却是拿起了茶盏,慢悠悠地喝茶。

    他喜欢看张二河演戏的样子,说实话,这人若是在演艺圈,至少也是范伟范老师这个级别的。

    轻轻将茶盏放下,张安世又道:“其实从一开始,我大抵就猜出来了,所以……你自以为聪明的那些小伎俩,其实不过是笑话而已。”

    勐地,张安世脸上的戏谑消失,取而代之的,却是冷厉:“你干的那些好事,真以为普天之下,无人知道吗?李喜周!”

    张二河道:“老爷若是非要栽赃我是什么李喜周,那我便是李喜周好了,只求老爷,您若是让小的代人受罪,就放过我的婆娘……我……我一个人砍头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依旧真情实意地表演,似乎早已打定了主意,只要自己抵死不认,便还有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他说话时,声音嘶哑,身躯颤抖,好像恐惧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许多人见了,都觉得此人定是被冤枉的,不禁纷纷对他滋生出了同情。

    连几个随驾的大臣,也觉得看不过去,好在他们这个时候,也知道审问不宜中断。

    那刑部右侍郎吴中,叹了口气,只觉得朝廷纲纪败坏如此,已到了可以众目睽睽之下,指鹿为马的地步。

    一旁的耳室里,朱棣开始显得有些焦躁和不耐烦,他已无法安静地坐着喝茶,而是站了起来,在耳室里,一面屏息静听,一面焦虑地踱步。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李喜周,你可知道,为何我拿住你吗?”

    “小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很简单……”张安世笑了笑道:“或者说,再简单也不为过,你们的手段,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,似你这样,自称上仙的人,一直都藏匿在后,却操控着许多人为你办事,你们白莲教,组织非常绵密,谁来负责传达讯息,谁来作为各州府的骨干,平日里怎么与自己人接头,如何敛财,甚至如何传经,这里头,都有许多文章。”

    “事发之后,我奉旨捉拿你,其实也只是干了两件事而已。”

    张安世凝视着张二河,笑吟吟地接着道:“这第一件,就是找到你的巢穴所在。”

    张二河口里道:“冤枉,冤枉……”

    他虽这样喊,心里却似乎有一些渴望。

    他极盼着,张安世说出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聪明人就是如此,聪明人历来是自负的,一个自负的人,往往无法承认失败,他至少希望得到答桉。

    张安世继续娓娓动听道:“可是你的巢穴在哪里呢?我当时也在沉思,不过……其实要找,也十分容易,既是巢穴,那一定有大量的需求,毕竟不可能只你和佛母二人,首先应该排查的,便是重镇和大城市,这其实也好理解,人口稠密之处,实在很难掩藏自己,再者说,这么多心腹,需要来往,许多的财货,需要不断地运送,所以最好,就是在一个你熟悉的地方,而且……要偏僻一些,官府的力量,较为薄弱。”

    “有了这个念头之后,还可继续缩小排查的范围,我对比了白莲教从数十年,到这几年的一些歌谣,还有所谓的经文,你知道,这个很容易搞到,我很快便发现,这数十年之间,经文和歌谣,都有一些变化,尤其是口语,分明就偏向了北方,或者说……山东和河北一带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许多本是戏谑的人,也开始认真地细听起来。

    因为任何人都无法想到,张安世竟是细致到这样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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