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2)-《少爷的三个女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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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寕艳道:“少爷,您知道守贞节对女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。”家兴愧道:“我心里着急,想帮你擦药,并不曾怀有非分,忘了男女有别。寕艳姐,你的事我说给了学兄,他很同情你,还说一定要我把你买救出去,还一个属于你应有的生活,这也是我的本意。”她心绪沸扬涌动,得到了温热催化她心中的坚冰。“如果能走出去,我愿做牛做马伺候少爷您一辈子,做您的一个奴婢。”

    家兴捂住寕艳的嘴,“善良的姑娘怎能让人驱使你,把你当牛马使唤。你不必只当一个女婢,你也能做**子。”寕艳脸红,家兴止住了话,心想:“多想说一声喜欢你,希望你能够知道我心中所想。喜欢并不是要自私的占为己有,而是默默的去爱。”家兴道:“我去外边拿笔墨纸砚。”

    家兴拿了笔墨纸砚上来,敲门,“寕艳姐,擦好药么?” 寕艳打开房门,桌上的书已被掀开着。家兴晓得她刚才翻过书,“原来姐姐您认得字。”寕艳接过纸砚。家兴道:“姐姐爱看书,定是个知书达理的人。”寕艳道:“我略略识几个字,哥哥以前教我的。”家兴道:“认字好。”

    家兴拿墨具研墨,寕艳摸住砚台,凝望家兴,“少爷,让我给您研墨好吗?”家兴道:“姑娘家研的墨好。”家兴拈起毛笔,兴致雅来挥写一诗:“百梦从生玉如花,晚霞秋月怜知己。唯许佳人久长愿,即到来生永还伴。”并拟题名“惜梦人。”家兴道:“寕艳姐,我自作的一诗送给你,作得没文采,姐姐千万别见笑我。”

    寕艳双手托着接下诗纸。“哪里会笑少爷。您真谦虚,不等人家开口夸好,倒说起自己作的没文采。”寕艳看诗,有些字不认识,念“晚”字时停了下来。家兴看出她不识后边的那个字,便颂出“晚霞秋日怜知己”。寕艳听后读下去,念到“唯许”二字又停下。家兴颂道:“唯许佳人久长愿,即到来生永还伴。”

    寕艳终把诗读顺,不太懂,问道:“少爷这首诗讲的什么意思。”家兴道:“只可会意,不可言传。”寕艳虽不懂前两句意思,后两句还模糊懂得,明白了少爷的心意,脸上显出异常的兴奋,被过身,将“惜梦人”默诵了几遍。

    莫过几日,鸨儿按如约时间卖女儿。青楼“妈妈”重复着前些日子说过的话,“我女儿现在仍是处女,哪位爷喜欢,买了她当个宠物儿养着,岂不快活。看看我女儿可算得上百里挑一,不用我这张老脸说,爷看了我家女儿也会喜欢。喜欢不就紧紧腰就换个大活人。姑娘起价五十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家兴终究买下寕艳。 寕艳头低着一动也不动,实属脸红。鸨儿把寕艳拉到家兴身边,家兴道:“今日我不曾带银两,改日定会给您。” 鸨儿道:“倘若别人,别说不及时给上银子,晚一会加倍给银子,我也不会将女儿许给他。至于少爷您,身份特殊,拖上个一年半载还不上也没什么。只要少爷肯常常来我们这里,见了您我心底便乐。寕艳快扶少爷回房去。一刻千金难买,不浪费你们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寕艳顺鸨儿的意,扶家兴上楼。鸨儿狡邪的笑了笑,“小狐狸精甘心情愿的失了身,他一脚把你踢开,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,省得以后你陪客人时寻个要死要活的。”

    寕艳扶家兴上楼进了房门,寕艳请家兴坐下。寕艳跪在地上磕头,“少爷,多谢您今日出手相救,要不然我真想一头撞死操守贞节。”家兴拉起她,“不要说见外的话,以后我们是一家人,帮你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寕艳起身,她满脸热泪。家兴拿手帕帮她擦试泪水。家兴道:“寕艳姐你放心吧,我不欺负你。”寕艳摘下脖上挂的玉制的菩萨,上刻“永结同心” 四字。寕艳拿在手中看看想起娘以前对她说过的话:“儿啊,你要看上那家小哥,小哥对你有意思,你把这块菩萨玉送给他。菩萨是个大慈大悲的人,能帮你完成一段美好的姻缘,让你和那小哥共渡一生,感情始终如一。就像我和你爹一样过得虽穷困,但从来没吵过嘴,过得也安心。”她想着过去仿佛见到亲人。

    寕艳道:“少爷,这玉佩送给您。愿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,护您平安。”家兴欣喜的接了,“‘永结同心’怎么没在书中读过,寕艳姐这是什么意思。”寕艳曲解的道:“‘永结同心’是神灵保佑,和神同心,不会出现灾祸,一生幸福。”家兴道:“姐姐心诚如此,我收下了。扇子写几字送给你,要么?”

    寕艳称好,“要,您送我什么都要。”寕艳研墨。家兴夸道:“寕艳姐,你比忠治研磨仔细十倍。可见虽非大家闺秀,但也是小家碧玉。”寕艳砚好墨后,家兴拿笔蘸了墨汁,在扇子的一侧从右向左写道:“寒梅幽志,莲萼淑香。”八字稍大,自做的诗文赋了上去。“百梦从生玉如花,晚霞秋月怜知己。唯许佳人之长愿,即到来生永还伴。”后记题名“惜梦人。”

    家兴笑道:“寥寥草字送姐姐你,莫不收。此扇虽小,却带表我一片心意。”寕艳道:“少爷,您真是个有心人。”

    半个月过去了。老夫人沉不住气,“这孩子怎么还不回家,不能在由得他胡来。若让老爷知道他不在家中已有半月光景,怎会饶他。后天老爷回来。少爷长大了,还小孩子脾气,一点也不懂事。”黄理道:“叫忠治把少爷给接过来,谁都不开口提一个字,老爷不会知道的。”老夫人道:“去吧,管家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唤靳嫂,“给我捶捶背,近些日子总感身子乏力。”靳嫂道:“捶捶捏捏就没大障了。”

    忠治到张径涯家中,张径涯和母亲好好的招待了他。忠治问张径涯:“我家少爷没在这里?”解念娇道:“你们家少爷白天拿书出去,天黑才来,也不在家吃顿饭。”张径涯道:“你少爷讨教问学去了。”张径涯给忠治使个眼色。忠治明白,“原来如此,我知道少爷去哪啦。多多打扰。”

    少爷果然在青楼。家兴教寕艳习字。忠治似如一个人闯入别人世界,刚才上楼跑的热,没气力说话,倒茶喝了。他又觉热拿起桌上的扇子扇风,扇几下便瞧见扇子上有字,默读后大笑起来。“情诗,对佳人的祝语,我看真是佳人配君子,真就一对鸳鸯鸟。”寕艳脸红。家兴有些好气,“你小子不会欣赏诗便罢,还乱胡评,讨打。”夺他手中扇子。

    忠治用扇子打了家兴的头,“棒打鸳鸯,看你承认不承认。”扇子扔给家兴,跑在寕艳后面,“君子不打小人。你打人,寕艳姐作证,那你便不是君子。”

    寕艳羞红脸垂着,拿手轻拂灼热的脸。家兴道:“你坐下吧。”忠治道:“老夫人叫我请您回去。上次请少爷您,您却不肯跟我回去,那是因为老爷没在家,老夫人才纵容了你。少爷您千万不要再措词,一定要跟我去,现在就得走。”

    家兴道:“寕艳姐,你放心,在这里心平气和等我。我会尽快把你买救出去,无论发生些什么事,都要撑住。”寕艳想哭终忍住了泪,“我记住您说的话了,您放心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家兴痴痴地呆上片刻,忠治拉着他的胳膊走下去。

    鸨儿看他们要离开,便叫道:“爷您怎么不多玩会再走,是不是玩腻不喜欢了。你若喜欢陈的,‘妈妈’我今天就陪陪你,不收你一个子如何。”家兴谢辞大步离去。

    鸨儿有些恼,“老娘我好心好意让你沾我的光,你这等呆脑书生竟是癞蛤蟆不吃到嘴边的天鹅肉。‘呸’,我真服了你啦。你给老娘在多银子,老娘也不让你带走那小狐狸精一根汗毛。你不顺老娘的意,有那狐狸精受的。”眼中掠过挣拧的光线,鄙夷着向他们望去。

    家兴和忠治赶回刘府。家兴回房匆忙换了衣裳,生怕老夫人闻出他身上有种怪异的香气。家兴换衣裳后,到老夫人的房间跪安。老夫人道:“让娘看看,瞧我儿半月不在家中竟瘦了许多,好叫娘心疼。”黄理进门,“少爷回来了。老夫人,少爷,午饭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道:“老爷不在家中,你们也不必那么多规矩,坐下来一起吃饭吧,人多热闹。”靳嫂、忠治齐道谢入了席。家兴帮老夫一直夹菜,老夫人特高兴。家兴心想:“是时候了,我把寕艳姐的身事说给娘听,娘听后定会帮人一把,将那姐姐买救出来,当个丫头使唤着也好。”家兴终说出口,“娘,我讲个故事听如何?”

    老夫人道:“好端端讲什么故事,饭后在讲吧。吃饭说话忌讳。”家兴道:“口中不吃东西不至于忌讳。我讲故事,吃起饭来不单调。您顺便把故事细细咀嚼一番,知解故事中的酸甜苦辣,也算行善积德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笑道:“就知道逗娘开心,听个故事还能积德,故事真是难得一听啊。” 靳嫂陪笑,“一个故事让人听了便能行善积德,有菩萨心肠,那天下便没什么坏人和好人之分了。人人都听故事积善行德,死后个个成仙成佛,牛头马面的鬼爷岂愿意人间有这样的故事存在,到时只怕他们也要改了行,行了善。”

    家兴道:“靳嫂说大了些,但又未曾不可的事。只要人人心中存善念,世道就太平天吉。”老夫人道:“不妨快些说出来,我们也好听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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